15年了,我还能为扎克斯的故事哭出来吗?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和“炒冷饭”共存,成了我们的日常。别误会,我没有反感炒冷饭的意思,甚至还非常喜欢,不管是“重制”还是“高清”,对玩家来说都是旧回忆的新形态,那些在过去打动你的东西,总会再回来,这其实是件好事,有种“念念不忘必有回响”的浪漫色彩。这游戏的原版对我来说,就像是记忆里无论如何都没法磨灭的一角,谁都知道那些年里我们这些玩PSP的小屁孩托文具店老板拷进记忆棒里的游戏里一定有《核心危机》,在被窝里偷偷打通关,结局那首《Why》响起来之后在把头蒙在被子里呜呜地哭......和这游戏绑在一起的记忆太多了。而当SE把这个珍贵的回忆又拿出来,扩大它的规模,翻新它的画面,也许是世道变了,也许是我变了,在这样做的过程中,过去在PSP上不能被称为问题的东西,如今却变成了问题,我的注意力就不得不被吸引到以前忽视的缺陷上了。从“重聚”这个副标题就能看出来,《核心危机重聚》处在一个介于“高清版”和“重制版”中间的阶段。一方面游戏的画面表现相较PSP时期确实进步了太多,人物模型的精细程度虽然不及《最终幻想7重制版》,但也比棱角分明的PSP版强太多;在《最终幻想7重制版》里出现过的场景,则套用了《重制版》的素材,一些光照比较复杂的场景(比如Loveless大街)甚至会让我觉得场景比人物都精致;游戏运行也始终维持在稳稳的60帧,战斗部分的粒子特效也向《重制版》看齐。但是只要你一直玩下去,你就会发现这个翻新的程度,不够新。尤其是在演出的制作上——即使游戏已经追加和重做了大部分的即时演算动画,让人物的动作表情更接近当今审美——你仍然会在一些地方看到非常“有PSP味”的僵硬感。最典型的就是PSP版这段尤菲的演出,在《重聚》里直接原味复刻,和高清化的模型和场景衬托下更显僵硬像这样的“不够新”的瞬间在游戏里比比皆是,大到拉伸分辨率后观感不佳的CG动画,小到人物的转身动作幅度,进入演出时的状态转换等等,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你,我们这个是“重聚版”,不是“重制版”。这种感觉也延伸到了游玩的部分,《重聚》的战斗系统没有发生根本上的颠覆,只是相比PSP版,可以用肩键呼出技能栏快速释放,比原本的十字键切换方便太多;原作招牌的(同时也很烦人的)DMW系统,也就是玩家俗称的老虎机系统还在,在屏幕的左上角不断旋转,并与扎克斯的情绪和与他建立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,随着老虎机停下摇出的数字获得不同的战斗增益,而随着剧情推进,扎克斯结识的伙伴越多,DMW也会增加。DMW在原版比较大的问题,就是一定要播放非常打断战斗节奏的“老虎机特写”,摇出对应的数字后,还要接着播扎克斯关于角色的回忆片段。摇出了对应的技能释放后,游戏就会切换到小黑屋播片环节,播一段扎克斯的技能动画,最后切回战斗场景,算是一整套流程的完毕。这种体验在当时的我来说没什么问题,顶多是玩久了看动画会烦躁,而且DMW系统对我来说一直有“为了这碟醋包了盘饺子”的既视感——游戏最后扎克斯面对神罗铺天盖地士兵的讨伐,DMW不断滚动闪出角色们和扎克斯的回忆,作为一个演出来说效果非常到位,把哥们整得嗷嗷哭。《重聚》对DMW的改动就和这个游戏的复刻状态一样——改一半,取消了DMW的大特写,回忆动画可跳过,都是让战斗更加流畅的改动对吧?但小黑屋动画还是保留了下来,你当然可以说这是种“原汁原味”,但在今天的审美看来,还是有些让人失望。对我来说,诸如这样的情况就是《核心危机重聚》的真正问题——你看,因为它最初是一款PSP 游戏,小黑屋动画、不流畅的转场、极小的地图,都是受制于平台因素。另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任务的结构方式,因为原作是个PSP游戏,和游戏的魔晶石合成系统强绑定的任务系统,几乎全都是五分钟走完的割裂小支线任务,在打完几次主线遭遇战后,升级合成魔晶石就是必须要体验的玩法,游戏也在各章节准备了任务菜单让你做好充足的准备——如果是在 2007 年,将便携式游戏的内容做切分是很常见的,但是当你在一个2022年发售的、认真玩可以玩几十小时的 JRPG 里反反复复地做碎片任务,被不停地送回相同的地图去击败差不多的敌人,感觉真的有些奇怪。因为这样的切分,游戏里的单局战斗场景小得可怜,今天玩起来给人的重复感太强烈了但是就像我前面说的,也许是世道变了,也许是我变了,我不能、也不愿意把这些负体验全部归咎到《核心危机重聚》身上,就像你一定会记得初恋女友所有的好与不好,却无法对那段感情回忆全盘否定一样。所以,如果你是在 PSP 上玩过《核心危机》的玩家,那么这个《重聚》对你来一定是值得的,首先,游戏追加了大量的新配音,剧情体验上的流畅度更好,也更能让你和《重制版》系列联系起来;视觉效果确实有很大的升级,大多数时候它看起来都是一款完全可以接受的现代游戏,在观看特定的过场动画和召唤兽动画时,它和《重制版》的美感相去不远。《重聚》中破坏剑的造型也得到了修改,和《重制版》统一只是事关回忆,正因为《核心危机》在一代人玩家心目中的地位,我才更希望扎克斯的故事得到一个和《重制版》相当的再演绎,而不是一次单纯的高清化。更何况在《重制版》已经对扎克斯的人物命运做了改动,如今的《重聚》和《重制版》到底如何联系起来,我们只能到《最终幻想7:重生》里才能知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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